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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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他們回到公寓，正好是午飯時間。
沈適說要做飯，栗初怎麽可能同意讓一個工作了一晚上、白天就在車上睡了幾個小時的人做午飯。
他好說歹說，總算把人先勸進房間休息，自己花了40分鐘簡單地做了午飯。
本來30分鐘就能好的，中間郁啟時回來了，栗初就又多做了一點。
郁啟時不想麻煩栗初。
栗初：“沈適也一起吃，順手都做了。”
郁啟時妥協了。
他一聽到沈適的名字，就會忍不住開始要競爭。
吃完午餐，栗初去叫了沈適，他們三個人圍坐在餐桌邊，氣氛異常的沈悶。
栗初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兩個人。
就算大家都跟他表白了，但他還是不死心，總覺得他們一定是把感情搞錯了。
除非這不是書中的世界。
可哪有那麽多巧合的事情，怎麽想怎麽都是。
那既然是書中的世界，為什麽又和書裏寫的不一樣呢！
栗初想不通。
栗初起了個話題：“雲哥和秦哥呢？”
郁啟時：“他倆都在公司，晚上就回來了。”
栗初想起來了。
前段時間公司是說要給他們開始出個人solo。
原本應該要先讓主唱沈適先出的，但沈適有早就定好的個人行程。
栗初進組了，秦回野不想出solo，郁啟時舞蹈雖好唱歌卻一般，不太適合第一個發專輯，最後就定成了雲知柯第1個出solo專。
雲知柯最近都在準備 solo專，秦回野一如既往地泡在工作室。
栗初點個點頭，表示知道了。
“我晚點有事情要和你們說。”
他打算把自己要搬出公寓的事情和大家說一聲，順帶讓他們簽個名，完成導演交代的任務。
沈適的表情變得嚴肅了一點，他深吸一口氣：“小初，我們也有事情要跟你說。”
這是昨天他們就說好的。
他們也該為自己曾經的錯誤買單了，不能一味的逃避。
栗初：“好。”
栗初試圖從他們的表情上看出他們要說的事情是什麽。
應該不會有比現在更糟糕的情況發生了。
經過這麽長時間，他們還沒有發現自己的真正心意嗎？
要說誤解自己的感情的話，也未免太久了一些。
最好晚上是兩對小情侶的感情發布會。栗初在心中祈禱。
等到晚上，四個人都到齊了。
栗初是最後一個從房間裏出來的。
他無比慶幸導演交代了簽名這個任務，否則他都不知道該怎麽打破桌上的尷尬氛圍。
大家這是怎麽了，一個個的表情都這麽嚴肅。
栗初突然反應過來。
難道是為的劉矢星？
他懊惱。
他真的太性緣腦了，腦子裏一天到晚就那點情情愛愛。
他怎麽沒想到呢？
對於大家來說，那些情愛，哪裏比得上他們組合的前途重要。
雖然劉矢星針對的是他一個人，可是一個收拾不好，最終他們整個組合都會倒大黴。
成員們對此有怨氣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而他卻將這一切都歸結在了戀愛上，實在是很不應該。
栗初以為自己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他讓大家簽完名之後，先發制人：“是劉矢星的事情嗎？”
隊友們啞然，他們沒想到栗初這麽快就知道了。
也是，栗初這麽聰明，他肯定猜到了當年事情的始末。
雲知柯點了點頭：“是。我們這次就是想跟你談一談當年的事情。”
果然！
栗初心懷愧疚，立刻道歉。
“對不起。”
四個隊友也下定決心，決定要為當年的事情道歉。
“對不起。”
所有人的道歉得異口同聲，大家聽到都是一臉懵逼。
栗初一頭問號：“你們不是在氣我差點因為劉矢星，連累了整個組合的事情嗎？”
秦回野自從事發之後，心裏憋了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洩。
要是平時的話，他早就找上栗初，該道歉道歉，該說開說開，絕對光明磊落。
可唯獨這件事情，他開不了口，他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他覺得自己實在是混蛋，就這樣的他居然還好意思說喜歡栗初。
他有資格嗎？！
現在面對栗初突如其來的道歉，終於讓他這股無名火有了發洩的地方。
秦回野紅了眼，站了起來，聲音顫抖：“你跟我們道歉做什麽？你差點就被那狗東西潑臟水了！你還跟我們道歉，你跟我們有什麽好道歉的？”
他恨鐵不成鋼。
栗初的脾氣怎麽就這麽軟弱，軟到他又開始生氣。
也不知道是生誰的氣。
對善良過頭的栗初的、對那個不要臉的混蛋劉矢星的、對無能為力的自己的？
多的他都分不清究竟是對誰的。
可能都有，但最多的一定是對無能為力的自己的。
栗初懵懵地“噢”了一聲。
秦回野說的有道理，那既然不是因為這個的話，大家為什麽看起來都那麽奇怪？
栗初不解：“那你們為什麽要跟我道歉？”
他想不到理由。
秦回野氣急：“你這都沒看出來嗎？”
“因為我們以前誤以為你是那個走後門的空降兵，所以排擠欺負你了！”
“我們故意冷落了你至少半年多！”
秦回野全部說出來後，心裏暢快多了。
瘀堵了那麽久，終於還是讓他說出了口。
他說得特別大聲，栗初聽完眼睛倏地瞪大了。
他當然知道自己剛進組合的時候很不受歡迎，大家抱團排擠他他也有感覺到。
只是那個時候，他以為大家兩兩都是情侶，而他又是空降的第5人，大家不喜歡他也很正常。
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們排擠他的真正理由居然是因為他們以為他是走後門進來的空降兵。
換句話說，他們把他認成了劉矢星。
等等！
電光火石之間，栗初突然抓到了什麽。
那些他以前總覺得有些奇怪，又找不到關鍵所在的細節全都串通了起來，連成了一條完整的線。
原來是這樣！栗初茅塞頓開。
大家想得並沒有錯。
如果不是他穿越到這本書裏，那也就沒有他這個人的存在。
那也就不會有段延的出手，最後進入Galaxy的人會變成劉矢星。
如果是劉矢星進入Galaxy……
栗初打了個激靈，終於看懂了整件事。
所以他原本看到的那些書中的進展和情節，是在劉矢星成為Galaxy的一員的前提下才會成立的。
現在劉矢星換成了他，產生了一系列的蝴蝶效應，所以現實的發展才會和他記憶中書中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也就是說，大家喜歡他是真的，不是錯覺。
栗初：“…………”壓力更大了。
這樣說來，他隱隱約約似乎記得書的後面的第五人的確是出了事，最後大鬧一場，退出了組合。
只是那些記憶都很遙遠了，栗初有的時候也分不清是真是假。
直到現在一切水落石出，他才敢肯定。
栗初想清楚後擡起頭。
大家都在看他。
栗初終於知道了他們道歉的真正原因。
大家都還在等他的回覆，栗初調整好心情。
他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那也不能怪你們，畢竟出了這種事，我又空降出道組，你們誤以為我是劉矢星，會對我產生這樣的想法也很正常。”
“退一萬步來說，我突然加入出道組，大家對我有隔閡是自然的。”
栗初真的不覺得有什麽，頂著劉矢星那個背景加入出道組，出道組的原成員肯定會不喜歡啊。
雲知柯打斷了栗初的話：“小初。如果你是我，我是你，你也會這麽對我嗎？”
雲知柯看著明顯安靜下來的栗初，笑容變得苦澀：“是吧，你不會的。”
“就算你一開始有誤會，但相信你很快會自己做出判斷。”
“直接詢問也好，旁敲側擊也好，總之不會選擇抱團排擠。”
“這不是正常的，小初。”
栗初張了張嘴，卻又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原來這才是大家今天狀態如此怪異的真正原因。
栗初調整了一下心情，重新組織語言，他的心已經亂了。
他努力壓下心中不斷翻湧的覆雜情緒，安慰大家：“可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麽久了，大家現在對我也很好，不用老是想那些已經發生過了的事情。”
“況且，我也……”我也沒受到什麽傷害。
他是想這麽說的。
但他說不出口。
這一刻，他仿佛自己把心裏那些塵封著的心情翻找出。
剛剛他努力壓抑的痛苦和難過全部翻湧，所有的話都堵在了他的嗓子眼。
他的大腦空白一片，記憶不受控制地在他腦海裏閃現。
怎麽可能沒有受傷呢？
他曾經不止一次地自我懷疑，努力想要靠近他們，在屢戰屢敗後，也不是不想抓著他們的衣領詢問他們他到底要怎麽做大家才能接受他。
他的確是突然空降到這個組合的沒有錯，可他也練習了那麽多年，並沒有給組合拖後腿，也一直兢兢業業。
前出道組破產解散了，他換個新的出道組在娛樂圈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為什麽他就要受到大家的冷暴力？
就算大家都是情侶不錯，可他們不是一個組合的隊友嗎？明明沈適也會調侃秦回野，雲知柯也會照顧郁啟時，輪到他，大家就變得那麽冷漠。
雲知柯對他是四個人裏最好的了，他履行了隊長的責任，再多的卻也沒有了。
但就是這點出於責任的“好”，都成了栗初那段時間的救命稻草，也讓他一直銘記隊長的好。
栗初一直非常努力地把這一切歸為情侶間的占有欲和排他性。
現在他們說出事情的真相，他卻覺得還不如不知道。
不知道的話，他還能永遠地欺騙自己。
大家不是故意針對他，只是他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現在這一切的自我欺騙的謊言被擊碎了。
他們就是故意針對他，因為聽信了那些傳聞，所以無視他所有的努力，盡情地用自己的有色眼鏡看待他。
他們都知道他的不安，也知道他的討好，明明相處了幾個月，卻連問都懶得上來問一句，便直接給了下了定義，為他安上了罪名，讓他沒有了任何翻身的機會，也不給他辯解的餘地。
他們看到了他的狼狽，卻以冷眼相待。
栗初咬住下唇，他忽略心臟一陣一陣的疼，盡量擠出笑容，只是他也再也不能說出什麽實質性安慰的話：“沒什麽的，不是你們的錯，事情現在也都解決了，誤會全都澄清了，大家也都跟我道歉了。”
“……沒事了。”
他這句“沒事了”也不知道是說給他們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他努力地擡起頭，看向了大家，卻沒有看到大家的表情，眼前一片空白。
栗初忘記自己是怎麽回到房間的了。
他坐在桌子前，失神地看著桌子上的簽名專輯。
他原本是打算拍完戲後搬出公寓的，現在卻想立刻就走。
明明公寓裏有五個人，他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
客廳裏的四個人誰也沒有動。
沈適突然開口，自嘲一笑：“我們還真是卑鄙。”
“……不應該道歉的。”
第二句話說出口後，另外三個人總算有了動作，脾氣最暴躁的秦回野已經開始生氣：“餵，你這話我就不能當沒有聽到了。”
“你還算是個男人嗎？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敢承擔嗎？”
“你以為你不道歉，就可以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嗎？”
他走過去一把拎住沈適的領口。雲知柯在一邊皺眉，隨時準備出手阻止。
沈適沒有掙紮，他直直地看向秦回野的眼睛：“不敢承擔才會選擇這樣對小初道歉吧。”
秦回野眉頭越皺越緊，他聽不懂沈適在說什麽。
什麽叫不敢承擔才道歉？
他道歉就是想承擔啊！
沈適：“我們這樣跟他道歉，他會說什麽？”
雲知柯立刻聽懂了，他攥緊了手心。
沈適掃了三個人一圈，又是一聲苦笑：“肯定是原諒吧，肯定是讓我們不要放在心上吧。”
“按照他的性格。會有第二種可能性嗎？”
秦回野一楞，他的眼神動搖，抓著沈適衣領的手漸漸松開。
是啊，就栗初的性格，他們如果道歉的話，栗初除了原諒和安慰，還會有第二種做法嗎？
不會有的。
他們早就知道，卻還是選擇了這種辦法。
他們道歉真的是為了給栗初道歉嗎？
沈適：“我們道歉究竟是為了什麽？”
沈適捂住臉：“我真是卑鄙啊，我只是想被原諒罷了。”
而栗初，一定會原諒他的。
這場道歉，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
沈適說完，客廳裏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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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30分鐘就能好的，中間郁啟時回來了，栗初就又多做了一點。
郁啟時不想麻煩栗初。
栗初：“沈適也一起吃，順手都做了。”
郁啟時妥協了。
他一聽到沈適的名字，就會忍不住開始要競爭。
吃完午餐，栗初去叫了沈適，他們三個人圍坐在餐桌邊，氣氛異常的沈悶。
栗初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兩個人。
就算大家都跟他表白了，但他還是不死心，總覺得他們一定是把感情搞錯了。
除非這不是書中的世界。
可哪有那麽多巧合的事情，怎麽想怎麽都是。
那既然是書中的世界，為什麽又和書裏寫的不一樣呢！
栗初想不通。
栗初起了個話題：“雲哥和秦哥呢？”
郁啟時：“他倆都在公司，晚上就回來了。”
栗初想起來了。
前段時間公司是說要給他們開始出個人solo。
原本應該要先讓主唱沈適先出的，但沈適有早就定好的個人行程。
栗初進組了，秦回野不想出solo，郁啟時舞蹈雖好唱歌卻一般，不太適合第一個發專輯，最後就定成了雲知柯第1個出solo專。
雲知柯最近都在準備 solo專，秦回野一如既往地泡在工作室。
栗初點個點頭，表示知道了。
“我晚點有事情要和你們說。”
他打算把自己要搬出公寓的事情和大家說一聲，順帶讓他們簽個名，完成導演交代的任務。
沈適的表情變得嚴肅了一點，他深吸一口氣：“小初，我們也有事情要跟你說。”
這是昨天他們就說好的。
他們也該為自己曾經的錯誤買單了，不能一味的逃避。
栗初：“好。”
栗初試圖從他們的表情上看出他們要說的事情是什麽。
應該不會有比現在更糟糕的情況發生了。
經過這麽長時間，他們還沒有發現自己的真正心意嗎？
要說誤解自己的感情的話，也未免太久了一些。
最好晚上是兩對小情侶的感情發布會。栗初在心中祈禱。
等到晚上，四個人都到齊了。
栗初是最後一個從房間裏出來的。
他無比慶幸導演交代了簽名這個任務，否則他都不知道該怎麽打破桌上的尷尬氛圍。
大家這是怎麽了，一個個的表情都這麽嚴肅。
栗初突然反應過來。
難道是為的劉矢星？
他懊惱。
他真的太性緣腦了，腦子裏一天到晚就那點情情愛愛。
他怎麽沒想到呢？
對於大家來說，那些情愛，哪裏比得上他們組合的前途重要。
雖然劉矢星針對的是他一個人，可是一個收拾不好，最終他們整個組合都會倒大黴。
成員們對此有怨氣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而他卻將這一切都歸結在了戀愛上，實在是很不應該。
栗初以為自己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他讓大家簽完名之後，先發制人：“是劉矢星的事情嗎？”
隊友們啞然，他們沒想到栗初這麽快就知道了。
也是，栗初這麽聰明，他肯定猜到了當年事情的始末。
雲知柯點了點頭：“是。我們這次就是想跟你談一談當年的事情。”
果然！
栗初心懷愧疚，立刻道歉。
“對不起。”
四個隊友也下定決心，決定要為當年的事情道歉。
“對不起。”
所有人的道歉得異口同聲，大家聽到都是一臉懵逼。
栗初一頭問號：“你們不是在氣我差點因為劉矢星，連累了整個組合的事情嗎？”
秦回野自從事發之後，心裏憋了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洩。
要是平時的話，他早就找上栗初，該道歉道歉，該說開說開，絕對光明磊落。
可唯獨這件事情，他開不了口，他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他覺得自己實在是混蛋，就這樣的他居然還好意思說喜歡栗初。
他有資格嗎？！
現在面對栗初突如其來的道歉，終於讓他這股無名火有了發洩的地方。
秦回野紅了眼，站了起來，聲音顫抖：“你跟我們道歉做什麽？你差點就被那狗東西潑臟水了！你還跟我們道歉，你跟我們有什麽好道歉的？”
他恨鐵不成鋼。
栗初的脾氣怎麽就這麽軟弱，軟到他又開始生氣。
也不知道是生誰的氣。
對善良過頭的栗初的、對那個不要臉的混蛋劉矢星的、對無能為力的自己的？
多的他都分不清究竟是對誰的。
可能都有，但最多的一定是對無能為力的自己的。
栗初懵懵地“噢”了一聲。
秦回野說的有道理，那既然不是因為這個的話，大家為什麽看起來都那麽奇怪？
栗初不解：“那你們為什麽要跟我道歉？”
他想不到理由。
秦回野氣急：“你這都沒看出來嗎？”
“因為我們以前誤以為你是那個走後門的空降兵，所以排擠欺負你了！”
“我們故意冷落了你至少半年多！”
秦回野全部說出來後，心裏暢快多了。
瘀堵了那麽久，終於還是讓他說出了口。
他說得特別大聲，栗初聽完眼睛倏地瞪大了。
他當然知道自己剛進組合的時候很不受歡迎，大家抱團排擠他他也有感覺到。
只是那個時候，他以為大家兩兩都是情侶，而他又是空降的第5人，大家不喜歡他也很正常。
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們排擠他的真正理由居然是因為他們以為他是走後門進來的空降兵。
換句話說，他們把他認成了劉矢星。
等等！
電光火石之間，栗初突然抓到了什麽。
那些他以前總覺得有些奇怪，又找不到關鍵所在的細節全都串通了起來，連成了一條完整的線。
原來是這樣！栗初茅塞頓開。
大家想得並沒有錯。
如果不是他穿越到這本書裏，那也就沒有他這個人的存在。
那也就不會有段延的出手，最後進入Galaxy的人會變成劉矢星。
如果是劉矢星進入Galaxy……
栗初打了個激靈，終於看懂了整件事。
所以他原本看到的那些書中的進展和情節，是在劉矢星成為Galaxy的一員的前提下才會成立的。
現在劉矢星換成了他，產生了一系列的蝴蝶效應，所以現實的發展才會和他記憶中書中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也就是說，大家喜歡他是真的，不是錯覺。
栗初：“…………”壓力更大了。
這樣說來，他隱隱約約似乎記得書的後面的第五人的確是出了事，最後大鬧一場，退出了組合。
只是那些記憶都很遙遠了，栗初有的時候也分不清是真是假。
直到現在一切水落石出，他才敢肯定。
栗初想清楚後擡起頭。
大家都在看他。
栗初終於知道了他們道歉的真正原因。
大家都還在等他的回覆，栗初調整好心情。
他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那也不能怪你們，畢竟出了這種事，我又空降出道組，你們誤以為我是劉矢星，會對我產生這樣的想法也很正常。”
“退一萬步來說，我突然加入出道組，大家對我有隔閡是自然的。”
栗初真的不覺得有什麽，頂著劉矢星那個背景加入出道組，出道組的原成員肯定會不喜歡啊。
雲知柯打斷了栗初的話：“小初。如果你是我，我是你，你也會這麽對我嗎？”
雲知柯看著明顯安靜下來的栗初，笑容變得苦澀：“是吧，你不會的。”
“就算你一開始有誤會，但相信你很快會自己做出判斷。”
“直接詢問也好，旁敲側擊也好，總之不會選擇抱團排擠。”
“這不是正常的，小初。”
栗初張了張嘴，卻又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原來這才是大家今天狀態如此怪異的真正原因。
栗初調整了一下心情，重新組織語言，他的心已經亂了。
他努力壓下心中不斷翻湧的覆雜情緒，安慰大家：“可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麽久了，大家現在對我也很好，不用老是想那些已經發生過了的事情。”
“況且，我也……”我也沒受到什麽傷害。
他是想這麽說的。
但他說不出口。
這一刻，他仿佛自己把心裏那些塵封著的心情翻找出。
剛剛他努力壓抑的痛苦和難過全部翻湧，所有的話都堵在了他的嗓子眼。
他的大腦空白一片，記憶不受控制地在他腦海裏閃現。
怎麽可能沒有受傷呢？
他曾經不止一次地自我懷疑，努力想要靠近他們，在屢戰屢敗後，也不是不想抓著他們的衣領詢問他們他到底要怎麽做大家才能接受他。
他的確是突然空降到這個組合的沒有錯，可他也練習了那麽多年，並沒有給組合拖後腿，也一直兢兢業業。
前出道組破產解散了，他換個新的出道組在娛樂圈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為什麽他就要受到大家的冷暴力？
就算大家都是情侶不錯，可他們不是一個組合的隊友嗎？明明沈適也會調侃秦回野，雲知柯也會照顧郁啟時，輪到他，大家就變得那麽冷漠。
雲知柯對他是四個人裏最好的了，他履行了隊長的責任，再多的卻也沒有了。
但就是這點出於責任的“好”，都成了栗初那段時間的救命稻草，也讓他一直銘記隊長的好。
栗初一直非常努力地把這一切歸為情侶間的占有欲和排他性。
現在他們說出事情的真相，他卻覺得還不如不知道。
不知道的話，他還能永遠地欺騙自己。
大家不是故意針對他，只是他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現在這一切的自我欺騙的謊言被擊碎了。
他們就是故意針對他，因為聽信了那些傳聞，所以無視他所有的努力，盡情地用自己的有色眼鏡看待他。
他們都知道他的不安，也知道他的討好，明明相處了幾個月，卻連問都懶得上來問一句，便直接給了下了定義，為他安上了罪名，讓他沒有了任何翻身的機會，也不給他辯解的餘地。
他們看到了他的狼狽，卻以冷眼相待。
栗初咬住下唇，他忽略心臟一陣一陣的疼，盡量擠出笑容，只是他也再也不能說出什麽實質性安慰的話：“沒什麽的，不是你們的錯，事情現在也都解決了，誤會全都澄清了，大家也都跟我道歉了。”
“……沒事了。”
他這句“沒事了”也不知道是說給他們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他努力地擡起頭，看向了大家，卻沒有看到大家的表情，眼前一片空白。
栗初忘記自己是怎麽回到房間的了。
他坐在桌子前，失神地看著桌子上的簽名專輯。
他原本是打算拍完戲後搬出公寓的，現在卻想立刻就走。
明明公寓裏有五個人，他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
客廳裏的四個人誰也沒有動。
沈適突然開口，自嘲一笑：“我們還真是卑鄙。”
“……不應該道歉的。”
第二句話說出口後，另外三個人總算有了動作，脾氣最暴躁的秦回野已經開始生氣：“餵，你這話我就不能當沒有聽到了。”
“你還算是個男人嗎？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敢承擔嗎？”
“你以為你不道歉，就可以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嗎？”
他走過去一把拎住沈適的領口。雲知柯在一邊皺眉，隨時準備出手阻止。
沈適沒有掙紮，他直直地看向秦回野的眼睛：“不敢承擔才會選擇這樣對小初道歉吧。”
秦回野眉頭越皺越緊，他聽不懂沈適在說什麽。
什麽叫不敢承擔才道歉？
他道歉就是想承擔啊！
沈適：“我們這樣跟他道歉，他會說什麽？”
雲知柯立刻聽懂了，他攥緊了手心。
沈適掃了三個人一圈，又是一聲苦笑：“肯定是原諒吧，肯定是讓我們不要放在心上吧。”
“按照他的性格。會有第二種可能性嗎？”
秦回野一楞，他的眼神動搖，抓著沈適衣領的手漸漸松開。
是啊，就栗初的性格，他們如果道歉的話，栗初除了原諒和安慰，還會有第二種做法嗎？
不會有的。
他們早就知道，卻還是選擇了這種辦法。
他們道歉真的是為了給栗初道歉嗎？
沈適：“我們道歉究竟是為了什麽？”
沈適捂住臉：“我真是卑鄙啊，我只是想被原諒罷了。”
而栗初，一定會原諒他的。
這場道歉，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
沈適說完，客廳裏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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